开创大城市治理现代化新局面

站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历史交汇点的重要历史方位上，杭州对于不断提高现代化大城市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有了新思考。杭州市委十二届八次全会提出，要重点推进“善治六策”，不断创新治理体制、提升治理能力，开创具有杭州特点的大城市治理现代化新路。

城市是一个巨系统，高水平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是一项系统工程。“善治六策”，如何从完善体制机制入手，从问题的根源着手，解决城市“成长中的烦恼”，从而不断开创改革发展稳定的新局面？对此，业内专家学者有着更多、更专业的解读。

推进统筹之治，打造高能级的城市

在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中不断提升城市综合能级

黄洁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城市经济学博士后

市委十二届八次全体（扩大）会议提出的“善治六策”中，第一点就是推进统筹之治，打造高能级的城市。杭州要持续增强高质量发展的新动力(310328)源，必须统筹产业、空间、规模三大结构，着力提高中心城市综合承载和资源优化配置能力。

长三角一体化作为国家战略不仅是杭州未来发展的宏观背景，其关键词“高质量”和“一体化”同时也是杭州未来发展的重要目标和主要内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协调好空间和产业的关系，提高空间和产业的资源配置效率。杭州是杭州都市圈的龙头，同时与苏锡常都市圈、宁波都市圈相邻，在《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中，又是上海大都市圈的城市之一。在长三角整个地理格局中，杭州既是长三角城市群中的次级核心城市，又是承北启南的长三角南翼龙头城市。因此，在产业布局中杭州应立足于已有的数字经济，特别是数字服务业发展上的基础，牢牢把握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都市圈、城市群建设的时间窗口，充分利用一体化区域内的交通通达性、服务一体化和要素自由流动等特征，推动杭州的数字经济向产业链的上下游延伸。这种空间-产业二维驱动的发展模式是“高质量一体化”的内涵之一。

当然，这种高质量一体化的实现离不开高标准“产-学-研”平台的建设，相对长三角其他核心城市，杭州的优质科研资源不具备优势，但创新的转化机制则相对顺畅。因此，杭州未来另一个发展的重点，应该放在对高质量人才的引进上。这种高质量的人才，不仅包括高学历的精英，也包括高技能的，与杭州未来产业发展相匹配的产业工人。杭州应在整合长三角南北两翼在数字制造、产业数字化等领域的优势，占据全球数字经济制高点上发挥应有的作用，形成对数字经济全产业链的掌控能力，支撑长三角形成世界级创新平台和增长极。

推进良法之治，打造知敬畏的城市

良法善治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

朱狄敏浙江工商大学副教授、法学博士

岁末年初，市委在十二届八次全会上提出了高水平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的“善治六策”，其中一策就是“良法之治”。“法者，治之端也”。法律是治国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在省委省政府提出高水平推进省域治理现代化的背景下，杭州推进现代城市管理以良法实现善治，从“管理”到“治理”，实现现代城市治理的法治化，是非常必要也是非常及时的。在现代社会，法治在社会治理中发挥着基础性和引领性的作用。城市治理的关键应该是也必须是良法善治，其价值内涵可以从三方面进行理解。

一是凝聚共识，制定先进管用良法。“良法”是善治的前提条件，没有“良法”也就不存在“善治”。一座城市的法律规范体系是否是“良法”，关键要看其是否能够体现民主性、合法性和正当性。因此相关部门在进行立法时尤其要重视社会不同界别、阶层的意见，在社会治理领域制定出凝聚城市共识的规范体系，立良法、促发展、保善治。

二是破除瓶颈，力促法规制度落地。“徒法不足以自行”，制度要落地还有赖于高效协同的行政执行体系。为推动“良法”的有效落地，必须大力破除法律执行中的瓶颈和难点问题，坚持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做到立法、执法和监督诸多环节接续发力、无缝衔接。

三是重视宣传，营造良法实施氛围。社会治理事业离不开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良法”的实施同样离不开广大市民的自觉遵守。相关部门要抓住热点精心策划，围绕基层治理的典型经验开展正面、广泛的宣传，使全社会对“良法”的关注、理解和参与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得杭州经验成为良法促善治的生动标本。

推进人文之治，打造有情怀的城市

让文化成为杭州的突出品格

周膺杭州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巡视员、杭州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文化是城市最大的竞争资源，也是善治的根本。杭州过去的经济社会发展主要得益于多元文化要素的综合利用发挥，而人本身文化性的增长将会成为全面实现小康社会以后更重要的奋斗目标。以良渚古城遗址等世界遗产为标志的众多文化遗产不仅是简单的城市符号，而应当成为人内心认知的精神象征。当文化成为杭州的突出品格，城市才会有创新的自觉和能量，才会有人文关怀的温度，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普遍的善治；才会不仅是过去的文明圣地，也会成为永远的文明圣地。杭州提出建设国际文化创意中心，其基础在创意社会、创意文化或创意城市的形成。应当将“创意杭州”建设作为“十四五”基本方略，对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的创意化发展进行全面部署，建设“创意人社会”和创意生态，以“创意经济”定义并统领未来经济，整合资源打造与三次产业具有共生关系、生产要素与消费要素融合互动的创意集聚区，融汇全球资源构建以可贸易创意服务为主导、网络化市场为基础的国际创意经济贸易体系和全球创意城市。目前人才竞争愈演愈烈。管子说“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且不说文化创意可以“来天下之财”，如孔子所说，“修文德”本身就可以更高水平地“来远人”。

推进科技之治，打造数字化的城市

用数据来反映治理成效打造可生长的城市数字化治理体系

申永生杭州城市大脑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CTO

当前，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及其应用，已经成为推进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现代化必不可少且愈发重要的基础支撑，今天的城市治理如果不能有效地运用技术，系统治理、依法治理、综合治理、源头治理“四项治理”将难以落实。但是，技术只是辅助手段，数据才是将问题和现象关联起来的核心。

必须重视数据资源在城市治理中的作用，通过构建以需求为牵引、以业务为主线、以技术为支撑，以数据为驱动的城市数字治理支撑体系，用数据来反映城市资源的真实利用情况，驱动治理方式的优化迭代，并用数据来反映治理成效，形成发现问题、处理问题的事件闭环，打造可生长的城市数字化治理体系。

业内对如何构建这样的城市数字治理支撑体系，有着多种不同的思路和对应的解决方案，杭州当前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杭州城市大脑，从群众获得感出发抽取建设需求，从政府信息化成果中萃取治理数据，通过建设“中枢系统+数字驾驶舱+应用场景”技术产品体系，打造城市级跨层级、跨地域、跨系统、跨部门、跨业务的数据协同，保障“四项治理”的有效落实，在推进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同时，也大大增加了市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城市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一项长期系统工程，城市大脑也是一个具备生长能力的开放系统，能够不断地吸收融合诸如区块链、5G等新技术、新应用的发展成果，保持自身功能的先进性和完备性，以及支撑城市数字治理的能力。坚信杭州城市大脑会成为城市运行数字化最优解决方案。

推进协商之治，打造老百姓(603883,股吧)的城市

坚持问需于民、问计于民

张祝平浙江水利水电学院教授

“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人民民主的真谛。”将民主协商纳入社会治理体系，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作出的重大制度性安排，是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社会治理创新的重大成果，从根本上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

在杭州推进新时代市域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中，民主协商的实践探索逐步深化。比如，落实“以民主促民生”的“四权四问”“我们圆桌会”“民情热线”“杭网议事厅”、民主恳谈会、民主听证会、民主沟通日、百姓议事日、街道居民议事会、村级民主协商议事中心，以及人民政协“请你来协商”、以社区党建引领推进物业联盟等多种协商形式不断发展，在解决城市更新、老旧小区改造、社区环境、邻里纠纷等百姓关心事、烦心事、揪心事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并推动了基层治理“三治融合”。杭州的实践表明，民主协商治理具有深厚的实践基础和群众基础，有利于激发各社会治理主体的积极性，体现了在党的领导下多方参与、共同治理的科学理念，是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的有效方式。

市委十二届八次全会着重强调“推进协商之治，打造老百姓的城市”，既是贯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和省委十四届六次全会精神的具体举措，也是系统总结民主协商治理实践经验和更好发挥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优越性的重要体现。把“推进协商之治”作为开创具有杭州特点的大城市治理现代化新路的“善治六策”之一，并对健全“为民办实事”“基层协商民主”“民间直通车”和“‘走亲连心三服务’网格员”等四项机制作出重点部署，这意味着民主协商将在完善市域治理体系和提升市域治理能力中扮演更加重要角色，将与党委、政府、社会、公众等社会治理主体更好形成协同推进市域治理一盘棋的格局，这有利于推进民主协商治理实践向体系化和制度化方向迈进，有利于将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优势转化为市域治理效能，有利于推动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市域治理制度体系，有利于更好地坚持人民主体地位、确保人民安居乐业、安定有序。

一分部署，九分落实。着眼于构建科学化、规范化、程序化的民主协商制度，还要更加注重系统性、整体性，在总结经验和把握规律的基础上，不断构建与推进高水平市域治理现代化相适应的民主协商制度；要坚持问需于民、问计于民，找到人民群众意愿和诉求的最大公约数，更多地鼓励和支持基层协商民主创新；要坚定世界名城建设目标，树立世界眼光、全球思维，积极借鉴国外有益的民主协商经验，不断提升民主协商的制度化水平，把它作为高水平推进市域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依托。

推进开放之治，打造国际范的城市

以市场化的方式推进城市国际化

黄洁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城市经济学博士后

从城市经济学理论上来看，一个城市的地位主要由两点决定，一是人口，二是企业生产效率。此外，还应该考虑制度性因素，即一个城市在行政等级上是直辖市，副省级城市还是普通地级市，县级市。从以上三点来看，杭州与其他同等级的国外城市相比，企业生产效率相对不足，加上人口规模大，更加摊低了人均产出。

与其他同等级的国内城市相比，杭州在人口规模和行政等级上并不占优。因此，未来杭州城市能级跃升的主要突破点在于提高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容纳更多的高质量就业。换句话说，仍要坚持以企业为主体，以市场化的方式推进城市国际化，通过企业的技术进步、科技创新以及吸引多样化、高质量人口的方式助推城市聚集优质生产要素，实现城市在国际城市体系中地位的跃升。因此，优质营商环境的营造，公共服务质量的提升，城市空间的合理利用就变得十分重要和必要。“筑巢引凤”是一个城市政府吸引优质生产要素最重要的手段。

在营造一流营商环境方面，杭州的“最多跑一次”、“数字上的政府”等工作已经卓有成效，即使与α级别的城市相比也毫不逊色，但在企业运营的成本、高密度城市创新街区的构建、公平公正的法制环境以及国际商务的便利程度上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应成为未来杭州未来提升城市国际化程度的重点。此外，应重视亚运会作为对外展示与宣传的窗口作用。亚运会的主要参会国家大多位于“一带一路”上，应抓住亚运会作为直接体验杭州城市服务与城市环境的机遇，以开放的心态、优质的服务、便捷的交通、美丽的环境，向世界展示“精致和谐大气开放”的杭州精神。